薛万彻恍然大悟,猛地想到了一种可能。
“难道您……”
大长老一脸怜惜地看着他:“你这孩子,平时如果也这么机灵就好了。”
“娘!”这一刻薛万彻感觉自己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,他父亲早逝作为家主的继承人,他遭到了诸多家族内部人员的打压,要不是当时作为家族长老的娘一直守在他身边,他安能走到今日。
娘为他付出了那么多,他却没能为娘做些什么,现在还有眼睁睁地看着娘为家族付出。
“不行,绝对不行!”薛万彻大喊。
“万彻啊,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。”
“我没有意气用事!”
“既然需要一只替罪羊,那也不是非要娘不可吧!”
“但只有我能不露破绽,目前的薛家就我一人血盆经大成了,我是外姓,只有我才能将所有的罪揽了而不牵连薛家。”大长老说道,他劝家主打消私情。
“而且都这个时候了,你上哪找一个血盆经大成的外姓人啊!”
“随便找一个就可以了。”薛万彻断然道。
“你……难道你要,不可,万万不可,那是薛家老祖为防传承断绝而留下的至宝!”
“既然是为了防止传承断绝,那就该用在这个时候!”
大长老正要劝阻,忽然薛万彻抬起头,泪眼朦胧地看着她。
大长老的愣住了。
“娘,算儿子我求您了,多陪我一段时日吧。”
儿女的眼泪从来都是让父母心软的良药。
“你啊!”
最终大长老还是同意了。
薛万彻独自一人在书房里思考着适合那东西的人选。
门外传来他心腹的脚步声。
“进来吧。”薛万彻说道。
“怎么了,那人狮子大开口吗?”
“他说要一枚百生丹。”心腹说道。
“这倒是稀奇,看得清他的路数吗?”
心腹回答:“他的声音和身材都是装出来的,瘦的有些不太正常,是个三境的好手,武器是一根八十多公斤。”
“步腾空!”没等心腹说完,薛万彻就喊出了那个名字,云州的三境里符合这些条件的只有这个人,外来者不太可能,外来不认识的人哪会蒙面来见他们。
“他不是已经半死不活好几年了吗?”
“我今天早上收到步家内线的最新情报,因为忘忧小姐的关系一直来不及说,步腾空的儿子突破三境了。”
“那他就是步腾空的儿子了。”
步凡怎么也没想到,自己会那么快暴露,也怪他没有去打听一下自己爹的名气,其实他爹的名气挺大的,以下等天资修炼到三境,当年可是轰动一时,要不是枯禅功难练,他爹说不定就被这些敌对家族给暗杀了。
“他儿子多大?”薛万彻问道。
心腹虽然奇怪,但还是立刻回答了。
“比步踢云小两个月,下等天赋。”
“就算枯禅功有那样的特性,这样的速度还是太快了。”薛万彻喃喃道,眼中渐渐涌现出奇光。
心腹说:“或许他这方面有特别的天赋吧。”
薛万彻没有回应,他扶着头陷入了思考。
薛万彻沉默了一会儿后,问:“那个步凡你了解多少?”
心腹将他所知道关于步凡的情报全部说出。
听完后薛万彻评价道:“是个挺有野心的孩子啊,跟步家的关系也‘挺好’的。”
“您要拉拢他?”
“不。”
“我是要帮他。”
薛万彻立刻对心腹说道:“你立刻传信给二长老,让他试着弄一颗百生丹,弄不到的话效果类似的灵药也可以,总之要把他吸引过去。”
“您……”
“不该问的别问。”薛万彻瞪了心腹一眼。
“是。”心腹立刻下去准备。
第二天一早,步凡早早来得薛家门口,那位心腹招待了他。
“你们公子怎么样了?”步凡喝了口茶问道。
心腹说:“因为您的帮助,已经好多了。”
“这样啊。”
“看来是没问题了,那我这一趟薛家也不算白来。”步凡暗道。
心腹说:“关于您报酬的事,我们家主同意了。”
“什么!”步凡猛地抬起了头,都忘记变声了。
“不过您要的百生丹并不在我们薛家。”心腹说道。
步凡立刻冷静下来。
“就知道不会那么简单。”
“那颗百生丹被我们族长的一位喜好收藏老友收藏着,他欠我们族长一个人情,您拿着我们族长的信件去他那取就行了,那人在凌云城……”
心腹的话在步凡的记忆里回荡着。
“就是这里吧。”
一个破旧的药铺,走进去一股浓浓的药味扑面而来,药铺的柜台上趴着一个邋遢的白胡子老者,这老者的看着邋遢,气质却与这药铺格格不入,步凡并没有太在意,薛家家主的朋友岂会简单。
那老者睁开眼,看到步凡手中的信件,说:“你就是那个来拿百生丹的吧。”
“嗯。”步凡点了点头。
老者抛出一个血红色的华丽小瓶,步凡连忙接过,打开一看……真的是百生丹!
他立刻将丹药从瓶子里倒出,仔细端详,这灵气的确是四品丹药特有的没错!
“终于拿到了!”步凡强忍着激动,他等这一天真的等太久了。
“确认了就快走吧,不要打扰我睡觉。”老者骂道。
“多谢前辈。”步凡将丹药倒回瓶里妥善收好,迅速离开了。
步凡走后,老者迅速从柜台后面站起,药柜后面走出来一个同样邋遢的老者,不过这个老者显然低了那个站起来的老者一筹。
“传信给家主,告诉他东西已经成功转交了。”
“是!”
“唉!——”老者深深地叹了口气,道:“家族至宝,就这样便宜了外人。”
步凡匆匆离开了凌云城,凌云城位于云州外围,距离云州腹地的缙云城有好几十公里,步凡赶了整整两天的路才来到这,如今终于拿到梦寐以求的良药,步凡没有停留,第一时间朝家族赶去。
这一路颠簸,过于着急的他最终还是被疲惫打倒了。
他不得不在路边禅定起来,天偏偏在这时下起了大雨。
他懒得寻避雨之地,就这么在路边禅定起来。
霞城此时也下起了大雨,薛万彻站在窗口观赏窗外的风雨,喃喃道:“时间差不多了,宝瓶上的禁制应该要启动了。”
他们薛家能否平安渡过这一劫,就全看这场风雨之后的变化了。
“老爷!”他的老仆在门外喊道:“有两个官爷说要见您。”
“我知道了。”薛万彻朝门外走去。